蘑蘑呼呼yey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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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叶修中心】 追风去

好梦留人睡:

1.私设严重,ooc


2.通篇扯淡,别当真,除了我叶存在感比较高的是乐乐和伞哥,cp自由心证


3.献给我的朋友 @花明かリ ,希望她一切顺利,永远坚强,永远逐梦


 


 


 


“等风来不如追风去。”①


 


 


 


“我说你,你也是,你为啥非得从家里跑出来啊,在家里老老实实做少爷有啥不好?”盛夏暑气重,苏沐秋被热的呲牙咧嘴的,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,“我要是能一天天住在空调房里,冬暖夏凉的,我才不出来遭这个罪呢。”


 


叶修哼笑了两声,“瞧你这点出息。而且你就扯淡吧,换你是我你也得这么干。”


 


苏沐秋撇了撇嘴,“我不管,现在在我心目中空调最重要,其他的什么游戏什么电脑都是次要的。边儿去。”


 


苏沐秋是个天生血热的,于是耐冷不耐热,夏天像是个火炉,烤着自己又烤着别人,叶修嫌弃的把他推远了一点,自己扒住冰凉的墙面,“别扯那没用的,不如好好琢磨琢磨明天去哪打材料,然后卖个好价钱,好再买个电风扇。”


 


苏沐秋哼哼了一声算是作为了回应,摇着扇子的手晃荡了几下,慢慢的慢了下来,最后手一松,扇子掉在了两个人的枕头中间。


 


嚯,嘴里嚷着热的要死,倒是睡的挺快!


 


叶修无奈的笑了笑,伸手拿过扇子开始给苏沐秋扇起风来,苏沐秋似乎是在睡梦里感受到了凉意,吧唧吧唧嘴,嘴角现出一点笑意。


 


丫鬟身子公主命,叶修在心里暗骂道。


 


但是手上的扇子却没停。


 


 


 


小时候,谁都说叶修命好。


 


这话也确实没错,在这个拼爹的时代,叶修这出身,打从娘胎里出来就是人上人。


 


人这一辈子图什么啊,寻常人大半辈子,应的不就是这么一句话:“吃得苦中苦,方为人上人。”


 


叶修命好啊,他含着耀眼的金汤匙,从出生起就得到了普通人苦苦求索一生都未必求的来的雍容富贵。如果天上真的掉馅饼,叶修无疑被其中最大的一个砸中了脑袋。


 


这样的人,又需要追什么呢?


 


但是叶修莫名其妙的却有很多想‘追’的。


 


郊外别墅后院那一望无际原野中永远捉不到的大蜻蜓,爬不上的那颗高大的树上那掏不到的鸟窝,魂斗罗打了十次还过不了的最后一关……他这个人有的时候蛮死心眼的,一旦认准了做什么事,就非要做到。


 


于是买了蜻蜓网去捉蜻蜓,踩着他弟弟的肩膀上了树,打了二十次终于过了魂斗罗的最后一关。


 


打游戏也是。


 


被他爸骂了个狗血淋头的时候,叶修揪着桌布的一角,想:唉,等他爸忽然开窍放他打游戏又得到什么时候呢?指不定自己岁数都翻一番啦。叶修越想越觉得有道理,深感自己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,于是偷了他弟离家出走的行李,准备半夜翻墙,来个绝处求生。


 


他想得容易,做也不难,可脚踩到窗户框上,叶修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,却怎么也再迈不动步子了。叶秋在他的身后酣睡,发出轻轻的鼾声,对他要做的一切都毫不知情。而他这么一跳,这么多年他熟悉的锦衣玉食离他远去,他们手足兄弟再难重聚,他与他的父母海角天涯,等待着他的只是覆着雾气的未来。


 


倘若叶修再成熟一些,又或许叶秋那时不凑巧的醒来,又或许那天晚上他没有和父亲吵架,一切似乎都会走向不同的结局。


 


但是没有倘若,没有如果,没有或许。


 


年少气盛的叶修纵身一跃……崴了脚。


 


追风少年从那时开始了自己小半生的寻梦与求索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第十一赛季,背水一战的霸图负于卷土重来的轮回,一切仿佛第九赛季的剧本再现,霸图老将再一次折戟决赛。对于张新杰来说,他还有机会,韩文清也没有放弃的打算,但是对于张佳乐来说,他的荣耀故事,已经走向全剧终了。


 


由于常规赛分数比轮回高,最后一轮决赛是在Q市比的。


 


张佳乐赛后没有参加发布会,即使他相信他会成为这场发布会的主角。


 


毕竟,他要退役了。


 


Q市的体育场空无一人,张佳乐一个人坐在最高看台上俯瞰,十年职业生涯在他脑海里如流水划过,此刻深觉时光如此易逝,比他的眼泪奔腾的还要快些。


 


听到有脚步声的时候,张佳乐快速的把眼泪擦干,边回头边道:“我等会再走,不用担……”


 


然后他愣住了。


 


他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叶修。


 


张佳乐既觉得感动,又觉得有些滑稽——一个是荣耀里最成功的成功者,一个是荣耀里……算不上最失败的,但最悲情的失败者。


 


对比太过鲜明。


 


张佳乐闷着声音道:“操,怎么来的是你?”张佳乐从头到脚的把叶修打量了一遍——他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衬衫,一条黑色的休闲裤,脚上蹬了一双贼潮的厚底小白鞋,“你这是转性了,收拾的这么利落?”


 


叶修蹲下来,摸了摸下巴,“乐乐,你用你那核桃仁大的脑子想想,这是哥风格么?”


 


张佳乐挑了挑眉,“也是,你哪有这么既前卫又正常的审美?肯定是你弟弟帮你搭的。”张佳乐两只手搓了搓膝盖,“其实你来了也好,正想问问你呢,退休的三旬老汉有没有什么好去处?我这也得琢磨琢磨了……你最近感觉挺忙的,这一年都没看到你几回。”


 


“我在搞游戏设计……你也知道哥,眼睛刁心细,游戏bug啊暗藏的线索啊,都逃不过我的眼睛,刚好我对编程还算有点研究吧,以前做过几个简单的游戏编程来着,刚好我们家不是买进了几家游戏公司么,我就去帮忙了……”


 


张佳乐起先听叶修自夸的时候翻了个白眼,越往后听白眼翻得越大,狠狠的推了叶修一把,“死土豪,滚!”


 


叶修被他推开也不恼,嘿嘿笑了几声,然后摸了摸鼻子,道:“心情怎么样?”


 


张佳乐用一只手撑住下巴,就这么沉默了一会,眼圈最后还是红了:“不太好,其实。”


 


“到底还是意难平吧。我跟老韩、新杰都不一样……他们知道拿冠军是什么样的感觉,我不知道,十年来我都不知道。我有的时候想,倒不如百花一直是弱队,一直是中游战队好了,我不要是什么第一弹药专家,不会什么百花打法,只是个……天赋庸碌的普通人好了,这样我或许不会体会到那么深的绝望,一次一步之遥已经很痛苦了,我偏要来三次。”


 


张佳乐用手抹掉眼泪,“我偏偏还不死心,非要来霸图,然后有第四次,第五次。”


 


“其实以前跟你说的话,都掺了水分。跟你说,‘其实离开百花久了,过了一段时间好多了’,跟你说,‘不来兴欣一点也不后悔,我去了未必最后就能赢’,都是掺水的。”


 


“离开百花我他妈难受死了,看百花粉丝骂我我他妈难受的要疯了,我看兴欣夺冠羡慕的要发狂,不是没有后悔过当初的选择……但总是安慰自己,只要拿一个冠军,拿一个冠军,这些遗憾都不算遗憾,这些痛苦都算不上痛苦……但是,现在一切都结束了。”


 


少年熬至老,到头了。


 


终究是……冯唐易老,李广难封。


 


“我真他妈羡慕你,叶修,我羡慕死你了,全荣耀谁不羡慕你呢,所有人都羡慕你的四个冠军,羡慕你的傲人天赋,轮回羡慕你的王朝,韩文清羡慕你那一直优良的竞技状态……我羡慕你,我嫉妒你……你的圆满。”


 


你坐在我身边,我知你的善良和温柔,却也黯然我的缺憾。


 


叶修看着张佳乐,忽然缓缓抬起手臂,揽住张佳乐的肩,轻声道:“我以前也一个人来过体育场,四次。”


 


张佳乐不满的啐了一口,“呸,四个冠军,每拿一个之后来个国王巡视领地?”


 


叶修噗的一下笑了。


哪能呢。


 


 


 


第一次是第一个赛季夺冠之后。


 


那是苏沐秋离开整十个月。


 


苏沐秋离去的那个夏天,他们已经有了两个电扇和一个空调,算是小康人家的水准,虽说空调安在姑娘家的宿舍,但是小姑娘每天还要上学,他们两个人平时都会拿着笔记本来蹭空调。


 


他们不那么穷了,房子不那么热了,战队的建立指日可待了。


 


然后一场车祸。


 


报纸新闻上小小的一行,两个人心里永远的伤。


 


苏沐秋没撑到医院。叶修后来也想不通,两个人一起被撞飞的,怎么他撞了大运捡回一条命,苏沐秋就倒了血霉。


 


有的时候嘴里说着人定胜天,但其实老天爷才不管你那个,想让谁活就是活,想让谁死就死,不然哪有赤壁之战那么容易就借来的东风。


 


叶修命大,手臂却被剐了一下。


 


他吊着胳膊问医生——“医生,我还能打游戏么?”


 


电竞职业选手对医生是个新鲜词,医生挠了很久的头,自己也搞不清楚什么手速什么稳定性究竟和手臂的哪里有关联,于是只能含含糊糊的说:“能吧,但是……有什么影响我就不知道了,还得慢慢看。”


 


第一个赛季,嘉世势不可挡。


 


夺冠之后,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喝的烂醉,叶修喝的不多,还算清醒,趁着酒劲走回了体育馆,他来到看台最高处,他张开双臂,酒精让他的肾上腺素升高,露天的看台被夏风拂过,叶修恍惚间以为自己在飞。


 


他那个时候不知道医生说的‘再看看’是多久,他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右臂的隐忧,他怀揣着无数的忐忑、畏惧、无可奈何和一种一往无前的孤注一掷——他要拿冠军,他要追到那个梦。


 


苏沐秋,你看我。


 


叶修大张着双臂,仰着头,无语泪两行。


 


少年追到了他曾梦寐以求的那只蜻蜓,他认为这不会是第一只,可是曾经那个一起和他做蜻蜓网的人已经不在了。


 


但。


 


他不会停。


 


 


 


第二次是他被季冷舍命一击的那一天。


 


这座体育场承载了三年的欢笑,终于有一次要盛满泪水。然而三年前,它接到了叶修的泪水,这一次,却没有。


 


叶修坐在看台上,来回揉着他的右臂——这颗定时炸弹从未炸过,第四个年头,它依旧好好的,输掉比赛不是因为旧伤的缘故,叶修那时黯然之余又有点自我安慰的想:不是硬件的错,是他软件的错,那下次努力就好了。


 


变的更强就好了。


 


二十一岁的青年对未来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晓,他的脚步似乎永不肯停下。


 


 


 


第三次是他在嘉世的最后一场比赛后。


 


那场比赛他们输了。


 


他在嘉世的最后一场比赛输了。


 


他两手插着兜,依旧是站在看台的最高点,他俯瞰着这片他无比熟悉的土地。


 


赠你初光之地未必肯敛你余晖,自古美人英雄,都见不得衰老与白头。有的时候即使他再自恃心性坚定,不为外物所动,然而众口铄金三人成虎,叶修也不免怀疑:我是不是真的老了?我是不是真的不能再打了?


 


叶修举起手反反复复,翻来覆去的看,心想着:老天爷待他不薄啊,比起再也没有机会登场的苏沐秋,受伤了的孙哲平,他简直像被加了个天选之子的buff。


 


明月皎皎。


 


叶修站了很久,最后脱下队服,把队服外套搭在手臂上,最后一次拿着它,作为嘉世的球员看着这个体育场。


他在心里大喊:嘉世,再见。


 


再见了。


 


你在我心中永远那么好,我像热爱荣耀一样热爱你,以前如是,现在如是,以后亦如是。


 


只要看你一眼……远远的一眼,万般情绪,过往种种,皆涌心头。


 


祝好。


 


但我还不想停。


 


 


 


第四次,是兴欣夺冠之后。


 


他在离开H市之前的一个夜晚,再一次来到了体育馆。


 


这个他保存他青春的记录之地,他从少年开始的魂牵梦萦之所,他在这里捧起过三座联盟奖杯,他曾跟随两支队伍于此征战,时至今日,一切皆已尘埃落定,追风少年也再不年轻了。


 


叶修注视着这个场地很久很久。


 


直到他最终泪流满面。


 


明月依旧在,彩云终不归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“我们其实一直都在追求同一样东西……”


 


叶修在兜里摸索了一会,掏出来一个冠军戒指。


 


张佳乐鼻子差点被他气歪了,一巴掌扇在叶修的胳膊上,“你大爷,你他妈到底来安慰我还是气我??”


 


叶修没恼,他带着点笑意的看了张佳乐一眼,唇边却没有笑意,他轻声说:“看着这个,张佳乐……”


 


“它确实是枚很好看的戒指……”


 


“但它远没有你闪耀。”


 


张佳乐嘴角抽动了一下。


 


“我曾经很多次的想过,在第十赛季决赛之前,我想,如果这一次我没有赢怎么办?我答应我弟弟我会回家的,我要遵守我的承诺,我亏欠家人的太多太多了,不能再不守诺……可是我会不会有遗憾。”


 


“我后来想想,其实也还好,即使没赢,也还好。”


 


我做过一场十年不断的盛大的梦,我奋不顾身过,跌倒过却也站起来过,我竭尽全力过,我哭过,遗憾过。


 


我追过。


 


“我知道,你的遗憾与痛都比我多,多得多这或许会成为你一生的遗憾,但是张佳乐……”


 


张佳乐突然伸出手,攥住那枚戒指,狠狠地。


 


却又放开了——他转而握住叶修的手。


 


似乎随着手放开的一刻,荣耀于他而言,留下的快乐终于比痛苦多了。


 


张佳乐最后还是笑了,透过眼里的泪光,他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身上有光,光那么亮那么美。


 


远比明月皎洁。


 


 


 


 


我是那蒲公英上小小的、白白的一簇


 


不知为何


 


风从未为我驻足


 


它从未来过


 


我曾为此而哭


 


我曾对风大声疾呼


 


但它不理我的泣诉


 


于是


 


我追风而去


 


我曾因此差点折断我柔弱的骨


 


我曾感到这是一场无望的追逐


 


但最后这是


 


我永远无悔的旅途


 


我追风而去


 


我追风去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 


①出自网络博主一禅小和尚


 


 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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